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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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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驅車前蘭斯地產大樓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夜雨微涼,霍華德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搖上車窗,將額頭抵在車窗玻璃上,有些晃神地看著外頭慢慢倒退的景物。

1927年的紐約,雖然不及今日的發達和奢華,卻已經作為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初露頭角。華燈初上,櫥窗玻璃裏面展露出來的各色精致商品,都好像是在向人們訴說著一場霓虹下的繁華商業。

雨水漸漸模糊了窗外的燈火,只剩下了一片昏黃散發著光暈的路燈,一盞一盞地順著車行倒退。

這樣的場景像及了三歲的時候,他跟著祖父和母親不遠萬裏地感到了巴特勒醫院,卻只是在一間窄小的病房裏面,看見已經被白布蒙住臉的父親,病房沒有開燈,窗外的樹影被外頭的風雨打得歪斜,像是那些從神話當中走出來的妖魔,一點點地在病房當中肆虐,奪去了他父親的生命。

都說三歲的孩子是不記事的,可霍華德卻清楚地記得在那個雨夜,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臉色蒼白而平靜的祖父。還有,還有窗外那些暗影,那些將會陪伴他一生的暗影。

霍華德不喜歡紐約,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大都市。

年少的那段記憶在霍華德的心裏埋下了關於黑暗世界的奇妙種子,雖然在祖父去世之後,家境每況愈下,他甚至還記得他們是如何被人趕出了安吉爾街區那幢他們世代居住的房子,記得他如何被高中時代的朋友嘲笑、沒有得到畢業證就離開了校園。

甚至,霍華德現在看見布朗大學這個詞,還是會有莫名的痛一點點地蔓延過心頭,讓他想起在父親、祖父接連去世的日子裏,他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夢,回到家裏陪伴著身體狀況也不十分好的母親,從富人區遷出來,搬入了窄小的房子。

那個時候的街燈和今夜的似乎沒有什麽不同,甚至一樣有雨,母親將僅剩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帶著他坐上一輛老舊的馬車,拉著他們的行李、載著他對這些繁華最後的記憶,到了普羅維登斯去。

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是他穿越的No.421任務對象,算起來,在這些所有的作家當中,他並不是最淒慘的,也不是最倒黴的。但是,這些所有的作者所經歷的一切,讓他生了無限唏噓。

如果,沒有那天的觸電而亡,或許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古往今來有這麽多的人,這麽多孤獨的靈魂與他、與他們為伍相伴。

最重要,是這一場拯救的旅行當中,他遇見了杜哲。

想到杜哲,霍華德閉上了眼睛,嘴角捕捉痕跡地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容:那個傻小子呵……

車裏開了空調暖烘烘的,霍華德想著想著漸漸有了睡意,不知不覺中竟然靠著車窗睡了過去,保羅看了霍華德一眼,貼心地脫下了外套蓋在霍華德的身上,將車速減慢下來,卻依舊平穩地朝著蘭斯地產大樓的方向駛去。

“霍華德……”

迷迷糊糊間,霍華德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茫然地睜開眼睛順著有聲音的地方看過去,卻看見了身著明黃色鳳帔的曲別意笑吟吟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巧笑倩兮、抖了水袖,喚了他一句“雪芹”。

“東流?!”霍華德連忙朝著曲別意的方向追了過去,那人卻還似從前那般胡鬧,閃躲著朝更遠的地方跑過去。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場景,唯有腳下的道路和曲別意離開的方向有著淺淡的白色光暈。霍華德亦步亦趨地趕了上去,卻在轉過了一處黑色的陰影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撲上來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誰呀?”

這人調皮起舔著他的耳廓說著,雖然是孩子氣的動作,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尾音上翹,帶著一股子魅意,霍華德先是一驚,然後微笑起來,伸出手去想要捉住蒙住他眼睛的那雙手:

“美尼斯,別鬧了。”

美尼斯卻在他的手要碰到他的時候,放開了霍華德後退了好幾步,他高昂著頭笑得十分神秘,一頭漂亮的金發被風吹散開來,看上去高貴而神秘:

“修昔底德,你欺我不知麽,《伯羅奔尼撒戰爭史》的第七卷到底被你怎麽樣了,嗯?”

“美尼斯,你聽我說……”

可是美尼斯卻沒有等待霍華德開口,他只是輕笑一聲,似乎也不惱怒,只是超前跑著,他寬大的祭祀長袍被風吹的鼓了起來,好像是一只翩躚於飛的蝴蝶。

霍華德追著美尼斯的方向,腳下的道路卻越來越明亮起來,一道強烈的白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老舊卻裝潢雕刻得十分宏偉壯麗的教堂裏面:

教堂的穹頂上面畫著天堂和七大天使長,還有耶穌覆活的神跡。而從穹頂四周散落下來的玻璃畫上,則是從英國的第一位天主教君王開始,一代代地描繪著世俗的王權是如何從神的地方降臨下來的。

十八排木質座椅整整齊齊地放在兩側,古羅馬的柱子支撐著這間教堂的屋頂,而在遠處的聖壇前面,放著一個披著紅色布的棺材,大約是用來做彌撒用的棺槨,而聖壇上方那兩扇漂亮的窗戶下面點燃著很多淺白色的蠟燭,燭臺層層疊疊、燈火明滅。

聖壇上拜訪著耶穌受難的十字架,下面有花圈和盛開的白色玫瑰花。

霍華德楞了楞,他朝著聖壇的方向走了一步,卻聽見了“卡塔”一聲,棺槨上的紅布漸漸掉落,棺蓋朝著一個方向緩慢地劃開,露出了棺槨裏面紅色的天鵝絨來,慢慢地、有一個金發男人從棺槨裏面坐了起來。

他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還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眸,皮膚白皙、容貌俊美。他轉過頭來,朝著霍華德輕輕一笑,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卻披著黑色惡魔的翅膀。

“……奧寧?”

奧寧.德.萊斯特從棺槨裏面坐起來,他身上穿著的是十八世紀歐洲貴族經常穿的那一套漂亮的禮服,襯衫有著漂亮蕾絲邊的寬大袖口,面前的斯坦克長領帶讓人看了不知為何伸出了一種禁欲的美感。

特意收束小腿的褲子,讓奧寧那纖細而修長的雙腿顯得更加好看。

他從棺材裏面爬出來,腳踏到了地面上的時候,霍華德清楚地看見周圍所有的燭火不著痕跡地閃動了一下,而後,聖壇上的玫瑰花,從白色漸漸變成了血紅,之後一片一片地雕零了。

霍華德後退了一步,卻看見了奧寧舔了舔嘴唇,擡起自己的手來,盯著霍華德、臉上帶著幾分魅惑的笑意,用牙咬開了他的袖扣,然後他一把將外套給脫了。他精瘦的身體被一件白色襯衫包裹著,他揚了揚頭、瞇起眼睛來沖霍華德說:

“霍華德,我想你。”

“奧寧,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有沒有事……唔?”霍華德的問題才問出口,奧寧竟然一瞬間消失又快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奧寧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那冰涼的觸感讓霍華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奧寧極具技巧的吻又讓他渾身生出了無限暖意。

霍華德不由自主地攬過奧寧的腰,雖然隔著一層衣料,可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在旅館一夜之後醒來,那又軟又細的腰和皮膚滑膩緊致的觸感。像是一塊上等的綢緞,讓霍華德愛不釋手,此生難忘。霍華德舔了舔嘴唇,慢慢地將奧寧的襯衫扯了出來。

奧寧親吻著霍華德的嘴唇,舌尖交纏在一起。霍華德不是沒有感受到奧寧鋒利的牙齒,也不是沒有感覺自己的嘴巴裏面流出來的鮮血,只是因為這是奧寧,所以霍華德沒有在意。

世人都說,吸血鬼的唾液裏其實飽含著能夠讓人類沈醉的崔晴劑。能夠麻痹人的精神,讓人心甘情願地沈迷在血的盛宴裏。致死,唇角都會飽含著笑意。

想到這裏,霍華德輕笑一聲,按著奧寧的後腦吻得更加動情。鮮血順著他們兩人交纏的唇舌流出來,沿著嘴角滑到下巴上,然後慢慢地滴落在兩個人的衣服上,卻在要染紅他們衣衫的那一瞬間,變成了一朵一朵鮮紅的玫瑰花、飄落在地。

霍華德挑了挑眉,這還真是吸血鬼的盛筵。

奧寧註意到霍華德的神情,放開了他的嘴巴。奧寧那毫無血色的臉上竟然帶了一點羞赧之色,摟著霍華德的脖子小聲問:“疼嗎?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霍華德噗嗤一聲笑,他懲罰似得捏了一把奧寧的屁股,順便掰開奧寧的兩只團子用手指戳了戳他,“這話該我來問你,怕不怕我弄疼你?”

奧寧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將腦袋拱到了霍華德的胸口、撒嬌一般隔著衣衫叼點含吮起來。

霍華德被奧寧撩得渾身顫栗,差點把持不住,未曾短兵相接就繳槍投降了去,他暗中低罵了一聲“妖精”便一把抱了奧寧大步朝前,將奧寧壓在了聖壇上。

奧寧的皮膚白皙如玉,聖壇上蓋著的紅色錦緞卻濃得似血、艷得紮眼。

霍華德的手才放開,奧寧卻笑著撐起半個身子來摟住霍華德的脖子,“你別動,讓我來,讓我自己來——”

聽了奧寧如此一說,霍華德原本還放在他褲帶邊兒的手也縮了回去,他笑了笑,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奧寧自己折騰——

奧寧坐起來,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然後解開了自己襯衫的前兩顆扣子。中世紀的襯衫都是深V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之後,那襯衫從他的左側肩頭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膚和他漂亮誘人的鎖骨。

霍華德趁機湊上去咬了一口,留下一個齒痕更弄得奧寧一陣低吟輕笑。

“別急,”奧寧微惱地輕嗔了一句,“好戲還在後頭呢~”

霍華德笑了,他站起身來叼著奧寧的耳垂低低說道,“那我可等著你的好、戲。”

奧寧輕輕地在霍華德耳邊吹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用腳將人給勾了過來,奧寧用他湛藍的漂亮眼睛看著霍華德,帶著水光的紅潤嘴唇微張,慢慢地在霍華德的註視下,將褲子給褪盡了、露出兩條袖長雪白的腿來。

霍華德看著奧寧那個樣子,忍不住地挪了挪腿,只覺得雙腳像是長在地面上一般。

奧寧看了霍華德一眼,眼底升起了一些戲謔,之後幹脆仰頭躺倒在了那聖壇之上,他伸出手一邊把握著自己,一邊卻要用腳掌和腳趾緩慢地在霍華德身上作畫。

“唔……霍華德,”奧寧仰躺在聖壇上,發出嘶啞壓抑的低吟,雖然是在自己捉弄自己,可是他偏要叫著霍華德的名字,“霍華德,霍華德……”

霍華德從喉嚨裏輕哼一聲,只難耐地吞了口唾沫,潤了潤幹癢的喉嚨。

空曠的教堂裏面,任何聲音都能夠被清晰地聽見,霍華德真實而誠懇的反應自然沒能逃過奧寧的耳朵,他輕笑一聲,舔了舔嘴唇用腳將霍華德勾得更近,近得沒有一絲兒縫兒。

在霍華德準備動作的時候,奧寧撐起了上半身,將霍華德撩了出來放在他冰冷的手心裏,霍華德被那冰冷的觸感一碰,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你……”

“別動,噓……別動——”

“餵——奧寧你瘋了!這樣直接進去你會受傷……唔……”

“沒關系,”奧寧湊過去叼著霍華德的嘴唇,“你忘了我是吸血鬼嗎?任何傷口都會很快愈合,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你不想試試嗎?”奧寧湊過去,壓低了嗓子輕聲在霍華德的耳邊道,“你將會獲得一片只屬於你自己的領地,那種被重山環繞、層雲疊嶂的感覺,那種如入幽潭、如墜狹縫谷地的緊致和私密。還有,還有我的血會順著你的家夥流下來,像是盛開在暗夜裏的玫瑰……唔……嗯……”

“寶貝兒,”霍華德情動地堵住了奧寧的嘴,“DT什麽的還是少說為妙,待會兒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你,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聞言,奧寧不屑地哼哼了兩聲,卻張口咬著霍華德的肩膀,尖尖的虎牙埋進了霍華德的血脈之中。奧寧倒沒有在認真吸血,只是吮吸著那肌膚的滋味玩兒,順便將難耐的申吟壓在霍華德的肌膚血脈裏。

霍華德被奧寧咬得痛了,心下也再不忍熬,拔丁抽楔、孤丁深入,一番動情耕種,惹得他和奧寧兩個人身上大汗淋漓、暢懷恣意,教堂裏面忽然鐘聲大作、伴隨著唱詩班《Hallelujah》的曲調,霍華德只覺得眼前一陣明滅的白光閃過,前所未有的甘霖從天而降,身心俱得到了最深的凈化。

“霍華德?!醒一醒!我們到了——”

“嗯……?”霍華德口幹舌燥地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保羅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甚至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怎麽臉這麽紅。”

霍華德眨了眨眼睛,教堂、曲別意、美尼斯,甚至是奧寧.德.萊斯特都從眼前消失了,車外的雨已經停了,保羅的車停在了蘭斯地產大樓的下面,保羅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饒是霍華德這樣的老流氓,臉上也燒了起來,他咳了一聲,“沒事,大概是有些累了吧。”

“哦,那要不你在這兒睡著,我上去查就好?”保羅不疑有他,只是關心霍華德的身體。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霍華德坐起身來,忽略了雙腿之間令他尷尬的黏膩感,將身上的大衣迅速地還給了保羅,兩個人從車上下來準備上樓的時候,卻看見了大街上有一個背著一柄□□的奇怪男人。

在那個男人身邊,卻還有一個頭戴高頂禮帽、一身鬥篷的男人,那人面容讓保羅十分熟悉,他想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這個人來,他拉著霍華德連忙跑上去:

“諾力先生?諾力.費裏斯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PS.下個世界和下下個世界的劇透我已經放在微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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